【养猫八】Humphrey/Hacker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哈克睁开眼，摸过来闹钟，见时间还早，就又缩回了被子。被子里一团肉乎乎毛茸茸的东西被碰到，蠕动着钻出来。
“早上好，Larry。”哈克半坐起来笑笑，抱起猫亲了一下。Larry伸了个懒腰，坐在他的被子上开始慢慢地梳毛。哈克看它眯着眼渐入佳境的样子，悄悄伸了一只手指到它舔的地方，Larry没有发现，刺刺的小舌头就舔上了哈克的手指。
“喵。”感觉不对，Larry冲哈克不满地叫了一声。哈克忍不住又想亲它一下，却被它一侧脸躲了过去。
“可爱不过一分钟！”哈克胡乱揉揉猫咪，把它刚梳好的毛弄乱，猫咪就跳下床去，蹲在地毯上继续自己未竟的工作。
头有点疼。哈克揉揉自己的头，心想还是猫咪的头手感比较好。他眨眨略有浮肿的眼睛，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
昨天下午他又仔细地梳理了一下，确定了那件事不是什么自己反应过度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正在进行中的。
初时他觉得无比愤怒，只想把汉弗莱找来质问。可是很快又颓然而坐。他能问汉弗莱什么呢，汉弗莱又能跟他解释什么呢。汉弗莱不会变的，党派也不过是觉得他想得太多。天文数字的军事预算总要有个交待，可观的经济利益在当前的形势下也足以让人在含含糊糊中心安理得。
外交部送来的简报里有了越来越多的没听过的新政权，这些苏丹和酋长们在石油换来的巨额钞票中欣欣向荣。在那些地区，枪炮弹药的供应链远比粮食完备，当今世界还有哪个稍有实力的国家没有成为这个链条中的一环呢？
哈克甚至为汉弗莱的隐瞒在脑中搜寻着理由。汉弗莱了解他，不愿意他知不当为而为之。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渐渐陷入在黑暗之中，酒杯从手里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一个什么东西被惊起，“嗖”的从他身边跑过去，他头晕眼花，全不在意，在沙发上慢慢由靠坐滑成半躺。
迷迷糊糊中，哈克感觉肚子上压上了东西，然后一团毛茸茸就开始蹭他的脸。他撑着坐起来一些，将猫抱在怀里。Larry不太舒服地挣扎起来，哈克不管，将它紧紧搂住。
“喵。”Larry似乎被弄疼了，叫了一声。哈克突然放开手：“不愿意就算了。”酒意朦胧，挺委屈似的。
Larry并没有走。它只是抖抖毛，重新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在哈克腿上趴下，眯着眼睛看他。
哈克全身发软很想躺着，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感觉Larry下去。他摩挲着Larry已经丰满鲜亮的背毛：“怎么又不走啦？”然后就听到Larry开始“呼噜呼噜”了起来，他搭在猫咪背上的手随着这略显惬意的呼噜声微微发颤。
这让哈克更加意识昏沉。他怔忡着慢慢又躺了下去，在刚刚阖上眼后就感觉脸上有点刺刺的疼，他勉强伸手去揽舔舐他脸上泪水的猫，紧紧抱在怀里。
哈克能肯定自己昨晚是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所以现在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只能是因为汉弗莱回来了。
再看看应该是新换上的床上织物还有半掩着的房门外隐约露出的换下后被卷起来的地毯边缘，可以想见当时的兵荒马乱。
而且好像......身上也很清爽利落，不是宿醉的人那种好像每一个细胞都浸过酒精的狼藉模样。
所以......昨晚不单是被换了衣服，应该还被洗过澡了。
“天。”哈克捂住脸，隔着被子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都什么事啊.....
卧室里一下子显得很安静，能听见外间隐隐约约的水声声或者餐具轻轻相碰的声音。哈克不自觉地去捕捉和辨别，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悄悄叹了口气。
门被推得更开一些。哈克感觉到边上床垫的凹陷，然后就听到汉弗莱压低的声音：“吉姆？”
哈克没抬头，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好像听到汉弗莱也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谈谈......”
“不。”哈克打断了汉弗莱的话。
“如果你想谈谈......”
“我说了不！”哈克烦躁起来，猛地抬起头几乎撞到汉弗莱的脸。
“......你的早餐......”汉弗莱就像没被打断过似的，还把右臂也撑在了哈克的膝盖上，托着腮看他。
转得倒真快。哈克有点切齿地追问：“谈早餐的什么？”
“你想在这里吃还是去餐厅吃？我的意思是，你还能不能下床......”
哈克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不压着被子的话，我应该能站起来并且走到餐桌旁坐好。”
汉弗莱做的早餐永远只有一种，就是三明治，五分钟不到就能做好两人份那种。哈克强一些，还是能正经做一顿早餐的——至少敢开火，还能弄出培根鸡肉香肠焗豆之类。但他从当大臣时起就经常熬夜到凌晨还在看文件，第二天根本起不来。于是作息十分规律的汉弗莱就承担起在某些时候做早餐的任务。
还好这种时候极少。
反正以前忙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几块饼干再加上一杯牛奶就是一顿早餐了，这已经不错了，至少汉弗莱的咖啡和茶都很好。哈克咬了一口他的早餐，显得善解人意，大义凛然。
汉弗莱给Larry也准备好了早餐。哈克看着Larry的碗，竟忍不住满眼歆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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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知道基本生活用品物价的汉弗莱对食物的品位和讲究应该跟实际厨艺相反。类似袁枚……印象里他好像也不会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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